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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成作精老太别人逃荒我开荒 第24

 

除去这些农作物,江枝还想种些棉花。

可是这棉花不好种,或者说这里不是棉花产地。

反正村里棉花每株只结两三个棉桃,往往精心种植一年,只长叶子不开花,结上棉桃也会掉,产量很低。

但江枝在现代是见过自家种棉花,对种棉多少有点了解。

那时候父母说要给自己准备棉被当嫁妆,就专门年年种棉,结果自己年年都没有嫁出去,年年添置的棉被堆了半间屋。

种棉很累活又多,尤其是对父母搓粪球育苗,还有每天上午要“打杈”,下午捡棉桃,晚上剥棉花这让人闻风丧胆的事情记忆犹新。

没办法,种棉事多也要种,因为自己急需布料衣物。

她也是现在才发现,巧云肚里的孩子连小衣服都没有准备。

原来按照村里惯例,孩子生下来时,讲究点的还能给孩子缝件贴身里衣,再用小棉被包着。

不想浪费钱的,随便用大人的破衣烂衫一裹,再往被窝里一塞,身下再放一条草木灰的尿夹子就好。

拖到大一点,就捡大孩子的旧衣服,主打的就是一个省钱。

这种事江枝肯定受不了,得给孩子准备衣服。

大人怎么都好办,孩子细皮嫩肉,葛布不能用,只能用细软的棉布。

江枝那件被山火烧过的棉袄不再翻新了。

她让小满奶把拆下来的布做成尿布,里面的棉花也梳松捻成细线织布,给孩子做衣服。

不光是江枝的棉袄要拆,就连徐二瑞的那件袄也要拆,用来做小包被。

两人的厚棉袄就这样没了!

好在天气渐渐暖和,现在身上的衣服还能凑合凑合。

这也就需要种出棉花,下年才有新衣穿,否则两人过冬得穿野棉花树皮防寒了。

棉种,小满爷那里就有!

江枝找到小满爷时,倔老头正往院子旁边的一片石缝里塞菜种。

听到江枝要种棉,小满爷头摇得像拨浪鼓:“棉花原本是长在北地的,我们这里种是能种,就是不好种啊!

得找好田好地,用好粪水伺候。

伺候得好光长叶不长桃,不伺候好就要死,这山上土薄,恐怕更种不好。”

大燕朝的棉花贵,棉布更贵,家里老妻要纺纱织布,小满爷就自己种棉,想着能省些本钱。

没想到这东西不仅产量低,还娇气得很,往往长得枝繁叶茂,植株高大,就是不见棉桃。

对小满爷的担忧,江枝还是那句话:“试试吧!折腾折腾,说不定就成了!”

对二瑞娘的这句话,小满爷现在已经听得麻木了。

折腾折腾,也对。

不能折腾就要等死,折腾了,人死也是心甘情愿!

只是棉籽很珍贵,小满爷也只有几十颗。

江枝看着手心一小包如同羊粪蛋的棉籽,只感觉沉甸甸的。

以前没把这些种子当成宝,现在才感觉精贵,因为万一自己把这些棉种折腾废了,这个冬可就难熬。

棉籽的播种需要气温回升,现在急不得,还得等雨停。

妮妮惹祸

第十二天,山火完全熄灭,山林间整天雨雾茫茫,高大的山峰时隐时现。

雨依然没有停,山坡上到处都是细细的水线在流。

旁边那眼山泉流量也变大了。

徐二瑞把泡青冈子的土坑又挖大了些,还用石头黄泥砌好边沿做成池子,可以蓄更多水。

江枝也把房子四周重新挖深檐沟,因为雨下太久了,屋里开始返潮,墙脚湿漉漉的。

她有些担心炕这个北方产物会水土不服。

在绵绵雨水的南方,哪怕当初炭棚选在不积水的位置,她还是觉得炕下会积水。

虽然担心,江枝还是觉得盘炕不错。

这些天阴雨绵绵,空气都湿淋淋的,洗过的衣服是什么样,晾一天,第二天还是什么样。

所有人都习惯这阴冷潮湿的天气晾晒衣物,一挂就是十天半月冒出酸味。

或者就是用炭盆烤干,穿起来全身都是烟熏味。

现在有炕,每天煮早饭的火就可以将炕烧热,再把湿衣服往炕席上一丢,烘一天就干爽。

现在家里把需要防潮的东西都放炕上,只有晚上需要睡觉才搬下来。

最受益的还是小满家,他家棚子靠着山壁,现在雨水多,向屋里的山壁都在淌水。

若换成以前住在里面就像坐水牢。

现在盘了炕,还有火墙,徐大柱在炕上不仅不受寒,而且干爽,就连需要时时清洗的褥套都不愁换的。

粮食上两家现在也不是很愁,淀粉糊糊最是耐饥,而且还有肉干时不时当点心,捱过春荒没问题。

这段时间里,两家人还把青冈粉葛根粉做出好些花样。

青冈凉粉、青冈粉条,青冈粉的烙饼蒸馍,口感不错,还能储存。

雨水里,所有人都躲着不出门。

小满奶每天忙着纺纱织布。

小满爷更是闲不住,不是用石磨弄各种粉,就是用木头做盆做凳,要不然就是在修锄头修路。

这时候又在用老藤条给两家人编藤鞋,雨天直接穿能防滑。

晴天穿时套在鞋外,走路可以少磨鞋底。

小满在修兔圈。

小兔子渐渐大了,不能让妮妮天天抱,需要圈栏关着。

野兔子爱打洞又爱啃咬,还会蹦高,小满就找更多的石块砌窝。

炕头上,妮妮正陪徐大柱玩。

她从家里找来青冈子,先在火塘里烧得焦糊,从中抠出果肉塞到躺着的徐大柱嘴里:“爹爹,这个好香,你吃。”

她觉得这焦香的果子是好东西,自己舍不得吃,先给爹爹吃。

徐大柱没有像往常一样见到吃食就拒绝,现在他是想活下去,江婶子说能用草药,能让自己站起来。

而且连着几天吃葛根肉汤,他感觉自己僵直的身体舒服多了。

江婶子还说,现在先得吃,人得先长胖一些,才受得了草药的药力。

于是,也不管烧成什么样青冈子,只要妮妮给他,他就吃。

在妮妮印象中“爹”只知道整天闭眼睡觉不动,现在“爹”要吃自己的东西,她开心极了。

妮妮感觉自己像是找到一个会张嘴的新玩具,比那些小兔子还好玩。

于是,在大家都没有察觉时,妮妮不停的剥青冈子,徐大柱就不停的吃。

直到小满奶纺好一锭线回头,这才过来看见妮妮砸碎的青果壳肉,还有嚼得满嘴冒白沫的徐大柱,不由惊呼一声:

“老天爷,这是要吃死人了!”

小满奶的一声喊,瞬间把另外两人惊动了。

看此时满地壳皮,不知道徐大柱吃了多少青果,小满和小满爷顿时都慌了:“这是吃多少啊!”

闯祸的妮妮吓得哭起来:“爹要吃的!”

为了给爹剥壳,她的小手已经被坚硬的青冈壳扎破了,这时候还冒着血珠子。

徐大柱想说话解释,可他难得有这样长时间咀嚼硬物,早就两腮酸痛,唾沫直淌,累得连舌头都转不动。

见他这副“快不行”的样子,小满奶急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哭不出来,只拉着徐大柱的手直倒抽气。

小满跑出屋,站在檐口抬头对天喊:“二瑞,江婶子,快来救命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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