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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可敌国 第703

 

“右路两万精兵,由定远侯率领,武定侯辅之,直取通辽!”傅友德又沉声下令。

“是!”王弼、郭英也在众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出列领命。

傅友德目光炯炯的看着四位大将道:“临行前,大将军反复叮嘱,此役关键就在这两仗,打好了这两仗,后面的一切布置都可以水到渠成了。这两仗要是打成了哑炮……后果将不堪设想。”

顿一下,他一字一顿道:“所以四位,务必要大获全胜!”

“遵命!”四将同时抱拳斩钉截铁道:“不获全胜,提头来见!”

蓝玉昂首阔步,走出中军帐,深吸一口冷冽的空气,心中充满了兴奋。

“终于等到这一刻了,属于我的时刻,终于到来了!”

走出几步后,他忽然回过头来,朝着西南方向挥了挥拳,看的身后众将莫名其妙。

只有朱桢明白他的意思,这是在向远在云南的沐英示威呢。

定边之战,沐英大发神威,名震海内,简直把蓝玉快要嫉妒疯了。这回自己要是没帮他争取到这个右副将军的位置,蓝玉非得跟自己绝交不可。

所以攻打庆州的任务,谁也别想抢,肯定是蓝玉的。

而且也确实没人比蓝玉更擅长这种长途奔袭,雷霆一击的战法了!

蓝玉深得自己姐夫真传,作战风格与常遇春一脉相承,以精锐骑兵大范围突击奔袭为主,讲的就是一个动若奔雷,迅如闪电,往往敌人还未反应过来,就已被击溃了。

单就骑兵作战而言,当今天下,无人能出其右,蒙古人也不行。

所以朱桢一点都不担心蓝玉,他担心的是另一位。

“哎呀岳父,你就非得自己去吗?”朱桢对自己另一位岳父无奈道:“一把年纪了还争强好胜的。”

“我还不到五十呢我。”王弼哭笑不得道:“现在就回家抱孙子,是不是还早了点?”

说着压低声音道:“皇上有意封我国公,我总得好好表现表现,不然人家肯定都说我是靠裙带关系当上的。”

“难道不是吗?”朱桢摸摸鼻子。大哥在信里说过,因为他在山东受了大委屈,父皇为了安慰他,决定给王弼加封个不世袭的国公……其实给他大舅更合适,但胡泉刚封了侯,也不能马上再封公,所以就便宜了他老丈人。

“是也不能全是啊。”王弼红着脸道:“我自己也得争气不是?”

“唉,好吧。千万注意安全。”朱桢想想也是,老丈人也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开国勋贵,肯定接受不了被人家说纯靠女婿。

当然,以王弼的性格,老贼封他公爵是绝对不会推辞的。

所以只能拼了……

雪中行

蓝玉回营后,从宣布命令到整装待发,只用了一个时辰。

当他单手抱着头盔,昂首挺胸走出大帐,便见精挑细选出来的两万健儿已经披挂整齐,牵着鞍镫俱全的战马,在帐外等候多时了。

蓝玉走到头一排将士们面前,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装备,然后回到中央位置,铿锵有力的对将士们训话道:“这次的任务是老子跟傅帅立了军令状,发誓一定要大获全胜,这才硬抢过来的!”

说着他目光凶狠的扫过众将道:“尔等怎么讲?”

“拼死杀敌,大获全胜!”将士们便齐声吼道。

“好!”蓝玉满意的点点头,伸手接住一把天上飘落的鹅毛大雪,高声道:“当年唐朝名将李愬攻打蔡州时,也是天降大雪。当时别人都说,等雪停了再出战吧。李愬却认为天气恶劣,敌军肯定想不到会有人这时候来进攻,自然会放松警戒。如果主动出击,定能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!”

“于是他率领众将,雪夜奔袭蔡州,果然乘敌人不备,一举攻下蔡州,荡平淮西,立下不朽功业!”顿一下,他挑衅似的看着众将士道:“如今又降大雪,吾欲效仿李愬,雪中下庆州!只是不知尔等,是否也有唐军的胆量,敢跟随本侯雪中出征吗?”

“敢!敢!敢!”将士们齐声咆哮道:“我等愿为侯爷赴汤蹈火!”

“好!那就随我出发,攻取庆州,扫平鞑虏,建立功勋,名垂青史!”蓝玉说完戴上头盔,动作利索的翻身上马,双腿一夹马腹,胯下纯黑的乌骓马便甩开长腿,向着营门行去。

南雄侯赵庸和两万骑兵也一起上马,紧随着他们的主将,在其他官兵羡慕的注视下,雄赳赳,气昂昂离开了大营。

彼时大雪纷飞,转眼就盖住了串串马蹄印。眼前皆是茫茫白色,天地一片混沌,万物似乎都没有了生机。唯有将士们头盔上点点红缨,依然在这漫天风雪中不屈不挠的跃动着……

别看蓝玉和众将领抢的贼凶,实际上突袭庆州的任务非常艰巨。

抛开人生地不熟,对元军的兵力虚实也一无所知这些困难不提,单说行军至庆州,就十分不易。

根据向导所言,大宁距离庆州约六百里。

按照朱老板制定的标准,骑兵事缓则昼夜须行一百二十里,事急则昼夜行一百五十里。也就是说,正常行军都要四天才能到庆州。

但现在风雪交加,能见度很低,地上的积雪厚约尺许,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正常。行军速度不可避免的会大受影响,所以走个五六天很正常。

对一支纯骑兵队伍来说,连续行军超过三天,都是一场噩梦。因为你不能既让马儿跑得快,又让马儿不吃草……

按照明军的标准,一匹军马每日食草一束,大概是十五斤,战时还要吃料三升,以补充巨大的消耗。

而一名军士,每天只需要吃米豆两升。也就是说,战马的食量是士兵的六到七倍,消耗十分惊人。就算配备了专门背给养的驮马,最多也只能自携三天的给养。

所以脱离了辎重部队的支援,一支纯骑兵部队顶多全速行军三天,就必须设法补充或者掠夺给养。否则每天必须留出大量时间让马牧食野草,行军速度也会大受影响。

尤其是这个季节,战马必须抛开积雪,觅食枯草。得从早吃到晚,然后第二天还得继续吃草,直接不用行军了……

蓝玉的解决方案是——只要三天之内赶到庆州,不就可以了吗?

当蒙古向导听说,大军只带了三天粮草,差点两眼一黑,栽下马背。

“这么大的雪,三天时间怎么能赶到庆州?”

“别人赶不到,本侯的儿郎一定能赶到。”蓝玉腰杆挺直,端坐马背,用马鞭指了指身后顶风冒雪的麾下将士道:“因为他们是我蓝玉带出来的兵。”

“是是,侯爷威武,可是人能受得了,马也受不了啊。”那个叫徐野驴的蒙古向导,操一口流利的汉语,元朝才亡了不到二十年,会说汉话的蒙古人比会说蒙古话的还多。

“马也是我蓝玉练出来的马。”蓝玉冷冷撇他一眼道:“你只管带路,其他的不需要操心。”

“哎。”徐野驴就像被草原狼盯住一般,不由自主一缩脖子,不敢再废话,赶忙头前带路。

这时,南雄侯赵庸拨马过来,与蓝玉并辔而行道:“这雪下的,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,完全两眼一抹黑……哦不,一抹白,这家伙不会带错路吧?那咱们可坐蜡了……”

“我也没完全指望他。”蓝玉说着,递给赵庸一个小圆盒。

赵庸接过那金灿灿的圆盒,只见里头刻了一圈方位,中间悬着根指针,一端红色一端白色。上头还嵌了片透明水晶外壳。

“这是罗盘?”赵庸晃动罗盘,却见指针始终指向一个位置,便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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